方法很重要:錯的話,簡單的事也會變難。對的話,難的事也可以辦得到。像是推拉車過野地:你可以用盡力氣推它、拉它。但是如果你不知道去引導,它是到不了你要它去的地方。
學東西是這樣,教人家東西也是這樣。
要有方法!
continuation from "Fox hole", "I wonder…", and "且如是言"
方法很重要:錯的話,簡單的事也會變難。對的話,難的事也可以辦得到。像是推拉車過野地:你可以用盡力氣推它、拉它。但是如果你不知道去引導,它是到不了你要它去的地方。
學東西是這樣,教人家東西也是這樣。
要有方法!
小孩子要花一定的時間在自己有興趣,可以專注進行的時情上。但是比例不能過高,可以隨成熟度增加。而在成人之後,也須要有一定的時間花在自己沒有興的事情上。這一定的時間,可能是兩到三成左右吧?
我們發展了工具來解決問題,但到頭來卻完全投入到工具中而忘卻了所要解決的問題。可以說,這工具成了我們要追尋的新問題。但是,這樣的走法便如同隨機漫遊一般,難以見得效率。
小時讀到這個成語總會有點納悶:這是在笑人家,為時以晚嗎?羊都沒了,補牢有何助益呢?還是只丟了一部分的羊,所以還須要補牢來守住牢中尚有的羊?看看古文《戰國.楚策》中的用法:
莊辛謂楚襄王曰:『君王左州侯、右夏侯,輦從鄢陵君與壽陵君;專淫逸侈靡,不顧國政,郢都必危矣。』襄王曰:『先生老悖乎?將以為楚國祅祥乎?』莊辛曰:『臣誠見其必然者也,非敢以為國祅祥也。君王卒幸四子者不衰,楚國必亡矣。臣請辟於趙,淹留以觀之。』
莊辛去之趙,留五月,秦果舉鄢、郢、巫、上蔡、陳之地,襄王流揜於城陽。於是使人發騶,徵莊辛於趙。莊辛曰:『諾。』莊辛至,襄王曰:『寡人不能用先生之言,今事至於此,為之奈何?』莊辛對曰:『臣聞鄙語曰:「見兔而顧犬,未為晚也;亡羊而補牢,未為遲也。」臣聞昔湯、武以百里昌,桀、紂以天下亡。今楚國雖小,絕長續短,猶以數千里,豈特百里哉?』
『王獨不見夫蜻蛉乎?六足四翼,飛翔乎天地之間,俛啄蚊虻而食之,仰承甘露而飲之,自以為無患,與人無爭也。不知夫五尺童子,方將調鈆膠絲,加己乎四仞之上,而下為螻蟻食也。』
『蜻蛉其小者也,黃雀因是以。俯噣白粒,仰棲茂樹,鼓翅奮翼,自以為無患,與人無爭也。不知夫公子王孫,左挾彈,右攝丸,將加己乎十仞之上,以其類為招。晝游乎茂樹,夕調乎酸鹹,倏忽之間,墜於公子之手。』
『夫雀其小者也,黃鵠因是以。游於江海,淹乎大沼,府噣鱔鯉,仰嚙蔆衡,奮其六翮,而凌清風,飄搖乎高翔,自以為無患,與人無爭也。不知夫射者,方將脩其碆盧,治其繒繳,將加己乎百仞之上。彼礛磻,引微繳,折清風而抎矣。故晝游乎江河,夕調乎鼎鼐。』
『夫黃鵠其小者也,蔡聖侯之事因是以。南游乎高陂,北陵乎巫山,飲茹谿流,食湘波之魚,左抱幼妾,右擁嬖女,與之馳騁乎高蔡之中,而不以國家為事。不知夫子發方受命乎宣王,繫己以朱絲而見之也。』
『蔡聖侯之事其小者也,君王之事因是以。左州侯,右夏侯,輩從鄢陵君與壽陵君,飯封祿之粟,而戴方府之金,與之馳騁乎雲夢之中,而不以天下國家為事。不知夫穰侯方受命乎秦王,填黽塞之內,而投己乎黽塞之外。』
襄王聞之,顏色變作,身體戰慄。於是乃以執珪而授之為陽陵君,與淮北之地也。
這裡,莊辛應該是要告訴襄王:事情尚有補救的餘地。
不過再想一想:羊不見了,為什麼不去找羊而先補牢。這應該是告戒人要先從源頭阻斷禍根,才能避免事情的再惡化。牢補好了,尋羊才有助益。這個道理很簡單,但看看社會上:尋羊的多,補牢的少。(如此事倍而工半,並不是道理難,而是有它人性上的原因。)
簡單的成語,可以用來告戒人;可以用來安慰人;也可以用來提供處理問題的方法。
從粗淺的了解與張明強的說明,我有如此的想法:
以一個物理系統來看人體,人體的各種狀態對映到系統各種的簡正模式(normal modes)。健康態一般應該是系統的主要模式(principle mode),而不同的病態則是其他的非主要模式。中醫的運作在於引入不同的作用來引導系統從非主要模式回到主要模式。而西醫的做法是將人體看成一個機器,不同的病是由在不同位置上所發生的故障造成:只要將故障排除修復,機器即可回復正常運作。
…的分別,在於是否有創作的動力。
我常以為,一個有鑑賞力的人,總可以藉由不斷的修正來創造出好的藝術作品。但是我卻小看了『不斷』的條件。在具有想像能力的情況下,要到達目標已經需要有線性的努力。而且能有這努力的人是在常態分佈尾部的指數衰減。在沒有想像能力的情況下,要到達目標本身就要有指數增加的努力。這雙指數的分野可不是能够輕易穿渡的呀!
思而後動:沒有了思想,言語和行為就失去了功能目的。輕則沒有效果,重則產生禍害。但是要想些什麼呢?想想:要的是什麼、不要的是什麼、選擇有那些和可能的結果有那些。不過在這之前,必須先不能把狀況搞到沒有思考的餘裕。
人常有為近欲所牽而忘了自己終極的追求。不時的反省是治正的方法。但『不時』總不是恆長,如果能以遠願為針引而行應該是較為理想。
欲為人本,得所欲,則身易入安適。願長思於,執其願,則心可恆平定。
『欲』和『願』都是使人作為的動力。不同的是『欲』著於果、著於『得』之予否,而『願』著於因、著於是否『執』之。修為者可以離去『欲』而直接求取『安適』,但如不能長『願』,則人生便是空無罷了。
也許『我』在理論上並不存在,但是在體驗上卻是很真實的。但是『我』的界線在那裡呢?以身體為界在以往也許沒有問題,但是醫學、科技的發展只會讓這個分界愈來愈模糊。甚至以大腦為界也不能恆久。或許有一天,『無我』可能不會只是個玄疑的理論而已…